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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中国终极越野之路----扎墨公路_旅行者

作者:守肥 联系作者
2017-08-26 11:21
穿越中国终极越野之路----扎墨公路_旅行者

穿越中国终极越野之路----扎墨公路

2014-08-13 09:05阅读:3,577
穿越中国终极越野之路----扎墨公路X

我是一位狂热的自驾车爱好者,十余年来驾驶着自己心爱的黄色赛弗越野车穿越了号称“死亡之海”的罗布泊;从南北两线穿越了世界屋脊上最不适宜人类生存、被越野爱好者誉为“越野者的天堂、四驱车的乐园的阿里高原;进入过世界之巅珠峰登山大本营;翻越过世界海拔最高的公路界山大坂(海拔6700米);抚摸过鄂陵湖、扎陵湖畔黄河源头的牛头碑;踏上过长江源头各拉丹冬雪山的冰塔林;全程走过了六条进藏路线(青藏、川藏北线、川藏、滇藏、中尼、新藏);在塔克拉玛干、古尔班通古特、巴丹吉林、腾格里四大沙漠跋涉过;在塔里木、准葛尔、柴达木、四川四大盆地漫步过,靠一个中国普通平民的工薪收入,以自己的方式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2008年在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三大目标(珠峰、阿里、罗布泊)后决定停车入库、退隐于市,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真是没错,喜欢亲近自然、冒险猎奇、寻求刺激的野性在我的心底被压抑了数年却并没有泯灭,可能一次很偶然的事件就会使它抑制不住地冒出来。去年年底的一天傍晚,我坐在沙发上边喝稀饭边看电视,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映筑路工人打通嘎隆拉隧道的画面,随着播音员“嘎隆拉隧道的贯通标志着我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县墨脱结束了不通公路的历史”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我心底的野性又彻底地复燃了,马上制定了我人生的第四个目标——进军墨脱。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收集墨脱及其周边地域的相关资料,同时开始着手制定出行计划书,经过半年多的精心准备,前期基础工作基本就绪,出行线路:沿着唐代文成公主进藏的唐蕃古道进入西藏,到达墨脱后再走中国最险要的越野线路丙察线进入怒江大峡谷,经云南绕道成都返回。具体行程是:
D1 太原--离石--绥德--中宁--兰州
D2 兰州--西宁--玛多
D3 玛多--玉树
D4 玉树--囊谦---类乌齐--昌都
D5 昌都--邦达---波密
D6 波密---墨脱
D7 墨脱---波密---然乌---察隅
D8 察隅--下察隅--察隅
D9 察隅---察瓦龙
D10 察瓦龙---丙中洛--贡山
D11 贡山---泸水--保山--大理
D12大理--祥云---南华
D13南华---攀枝花--会理
D14 会理---西昌---彝海---雅安
D15 雅安---上里---大邑---成都
D16成都---广元---汉中---西安---河津---临汾---太原
经过半个月艰苦卓绝的爬山涉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我终于按计划顺利完成了这次不同寻常的墨脱之行(详情可见我前期的博文《单车独驾闯墨脱1--18》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50ff38080101q4dd.html?vt=4)。其中扎墨公路的那段往返行程是最叫我难以忘怀的,为了让与我有同样意向的驴友们能够更进一步的了解这条神奇的公路,我在这里把博友雅克夏(他是全程徒步,对扎墨公路的经历和见解比我要丰富的多)的博文“走过墨脱公路后不该不知的”转发给大家,希望能给志同道合者带来一些帮助。
走过墨脱公路后不该不知的
'觉得鸡蛋好吃,就不必要认识下蛋的鸡了(大意)',钱钟书这句名言所包含的逻辑关系如果用在走过扎墨公路的人身上,我想就错了。一条只有117公里(嘎隆拉隧道通车前是141公里)长的县级公路,共和国修了它50年,修了断、断了修、再断、再修……!这是为什么,如果能把扎墨公路比喻成一枚鸡蛋的话,那么每一位尝过的人以及所有关注墨脱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枚'鸡蛋'是怎么生下来的,并且还应该知道是谁生的。道理很简单,我们不能对一项伟大的工程和它的建造者们抱以冷漠的态度。
在我走出墨脱一个月后的2013.10.31,晚上在新闻联播中看到了墨脱公路正式通车的消息,一时间,这一消息成了各类媒体尤其是一些网站的热议话题,除评说它在政治、国防、经济等方面的积极意义外,还都对这条公路的建设之难发出了重重的感叹。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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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9 察隅---察瓦龙
D10 察瓦龙---丙中洛--贡山
D11 贡山---泸水--保山--大理
D12大理--祥云---南华
D13南华---攀枝花--会理
D14 会理---西昌---彝海---雅安
D15 雅安---上里---大邑---成都
D16成都---广元---汉中---西安---河津---临汾---太原
经过半个月艰苦卓绝的爬山涉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我终于按计划顺利完成了这次不同寻常的墨脱之行(详情可见我前期的博文《单车独驾闯墨脱1--18》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50ff38080101q4dd.html?vt=4)。其中扎墨公路的那段往返行程是最叫我难以忘怀的,为了让与我有同样意向的驴友们能够更进一步的了解这条神奇的公路,我在这里把博友雅克夏(他是全程徒步,对扎墨公路的经历和见解比我要丰富的多)的博文“走过墨脱公路后不该不知的”转发给大家,希望能给志同道合者带来一些帮助。
走过墨脱公路后不该不知的
'觉得鸡蛋好吃,就不必要认识下蛋的鸡了(大意)',钱钟书这句名言所包含的逻辑关系如果用在走过扎墨公路的人身上,我想就错了。一条只有117公里(嘎隆拉隧道通车前是141公里)长的县级公路,共和国修了它50年,修了断、断了修、再断、再修……!这是为什么,如果能把扎墨公路比喻成一枚鸡蛋的话,那么每一位尝过的人以及所有关注墨脱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枚'鸡蛋'是怎么生下来的,并且还应该知道是谁生的。道理很简单,我们不能对一项伟大的工程和它的建造者们抱以冷漠的态度。
在我走出墨脱一个月后的2013.10.31,晚上在新闻联播中看到了墨脱公路正式通车的消息,一时间,这一消息成了各类媒体尤其是一些网站的热议话题,除评说它在政治、国防、经济等方面的积极意义外,还都对这条公路的建设之难发出了重重的感叹。有种说法认为,这条路比青藏铁路还难修,甚至认为是世界上最难修的路,难在哪,趁着前段时间媒体的集中报道,我也跟着进行了一番集中阅读,由此对这条刚刚走过的公路有了如下了解:
一、 '六大最'
通向墨脱的公路北起波密县扎木镇,南到墨脱县城的莲花广场,所以得名'扎墨公路'。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地质条件,除了没有火山外,地震、泥石流、滑坡、塌方、水毁、雪害等危害公路建设的这些不利因素不仅集中存在于扎墨公路全线,而且强度都还很大,因此有了在'六大最'条件下修路的说法,六大最是:地形起伏最大、自然坡降最大、降雨量最大、地震烈度最高、地质灾害最多、地质条件最复杂。对于这些个'之最',用不着专业人员的解释,就任走过一趟的切身体验中就可大致知道其中的坡降、降雨、地质灾害和地质条件这四项'大最'是怎么回事。
先说坡降之最,从墨脱县城出发时穿单衣,几个小时后过嘎隆拉时穿的是棉衣,仅从温度变化上就能直接的感受到一路上的攀升;坐在车上,排气管突突声响不断的传来,再看那拐来拐去的之字路,'坡降之最'又在听觉和视觉上给了路人以直接体验。墨脱县城的海拔是800米,公路必经的嘎隆拉垭口是海拔4200米,在短短的140公里(没隧道前的距离)的距离上,升降差就有3000多米。国家规定4级公路的坡度不能超过9度,而这里有些坡度已达到13.5度。嘎隆拉隧道建成后,'坡降'数字会减少些,但仍然接近3000米,下图是过去翻越嘎隆拉的盘山路,我走时好象并没经过,可能有了隧道后已不需再去盘旋了,不过在嘎隆拉以外的其它路段上,类似这样盘来盘去的路还是走了不少。

没有嘎隆拉隧道前,车辆就是从这样的路上盘上四千多米的嘎隆拉山,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这段路都会被积雪封住,所谓坐车进出墨脱的人到了这,就要徒步去翻雪山了。(百度图片)

这段盘旋路是现在必须经过、能向隧道入口的路,虽然坡降仍然不少,但经过整治,路基稳定,属于扎墨公路上一段比较好走的路段。2013.9经过时的情景
再说降雨,我走这段路时是一年中降雨最少的季节,可也是一路上小雨没断过。就在我走过的半个月前,扎墨公路还因大雨引发的塌方而中断了不少日子,如果我按原计划参加'老A'队,那么也将领教受困于县城、出不来也不退不回去的滋味。由于墨脱公路所在区域正处在印度洋季风向青藏高原输送暖湿气流的主要通道,因此在公路80K(地名)前后路段的年降雨量能超过5000毫米,相对于以雨量充沛著称的西双版纳雨林的2000毫米和北京的600毫米的年降水量,就知道这5000毫米是个什么概念了。降雨和松软的地质结构使这里的泥石流不断,最大的一次泥石流竟有5层楼那么高,泥石流每次都会将公路冲得一塌糊涂,有时连路影都找不到了。

只要连着下几天大雨,80K前后路段这将出现这种连状况,连路影都没了。5000毫米的年降水量啊,大雨天能少吗。这样的路毁路况今后还将不时出现(百度图片)
这是一张反映扎墨公路在2010年前的典型照片。如果再遇上大雨,这处壮观的瀑布就会就变成阻断道路的魔兽。嘎隆拉隧道贯通后,车辆可从山腰上直接通过,用不着再盘上嘎隆拉垭口,险段得以避开,不过也就没有到这来观瀑和洗车的机会了(网络图片)
扎墨公路沿线充沛的降雨,到了高海拔的嘎隆拉山上就是降雪了,在没有嘎隆拉隧道前,翻越嘎隆拉的公路即便在夏季的八、九月份都有可能因大雪的覆盖而中断。通向墨脱的公路虽然在1994年时就曾'粗通'过,不过在相当的长时间里,甚至就是到了现在,也还常常是山上因大雪而封闭、山下因水毁而中断。遇到这种情况,往来于墨脱的人员就只能乘一段车,走一段路,反反复复的'接力'多次才能到达目的地;运送的物资呢,就只好先存放于车辆可以通达的某地,然后等着下一段的道路疏通后再继续输送。有了嘎隆拉隧道后,据说扎墨公路的全程通行时间可由过去的三、四个月,提高到九个月,还是在没有发生恶劣气候的前提下。通向墨脱的路真是建起来难,行起来也还是很难。

在嘎隆拉隧道建成前,翻越嘎隆拉的那段公路一年中只有三、四个月可以通行,其余时间,就连想冒险上路的机会都没有,嘎隆拉山上的厚厚积雪将会把路完全封断(百度图片)

如能安全的通过这样的深雪走廊,也真可以说是获得了一分宝贵的出行经历,不过这只能是对旅行而言,在这条路上跑运输的人一定不这么想。这样的深雪走廊虽然看上去很险,但毕竟还处于可通行状态,在没有嘎隆拉隧道前,就是这样的勉强通道在一年中也常常因大雪覆盖而完全封闭。下图就是旅行者在离开墨脱时因公路中断而不得不徒步翻越嘎隆拉时的情景。

时间到了2010年6月(隧道是当年底打通的),在已通车多年的扎墨公路上,进出墨脱的人在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还要以这样的方式通过嘎隆拉雪山。

有时到了八月,翻越嘎隆拉的公路仍然被积雪封住,这是2007年8月,几位骑行者通过嘎隆拉时的情景(以上几幅雪中图片都来自百度)
关于'地质灾害',在实地走过墨脱后,仅从感观上就能明白为什么这也是一'最',在通向墨脱的所有道路上,不管是徒步路线上的骡马道还是已能通车的公路上,塌方是无处不在的,区别只是规模上的大小,小塌方让你难行、大塌方就会要命。据说墨脱公路全线共发现滑坡、崩塌、泥石流、水毁、雪崩等各种灾害425处,平均每公里达3.6处,且其中大部分灾害处治仍是世界性难题。在我走扎墨公路的时候,虽然赶上的路况可能是最好的,但一路上横于路中的滚石还是遇到不少,只是还不至于阻挡住通行。对于进出墨脱的人群和货运来说,和我运气一样不错的比例恐怕不会太高。我注意了一下别人走扎墨公路的经历:
第一种是可以一路坐车出来,只不过要不时停下来清障,这种情况下大多要在这段路上走十多个小时,能像我次只用了五个小时就走完了117公里的距好象不多,这还都是在有了嘎隆拉隧道后的事情。
第二种是走着走着道路中断了,乘客只好下车步行绕过塌方区或翻过积雪路段,然后再从可通行的路段上重新找车继续前行,这样的折腾有时一路上要遇到多次。遇到这种情况,到达目的地需要的时间就难说了,24小时或是一、二天都有可能。上图的过雪山和下图的穿越塌方区都属于这种境遇。
第三种是遇上了道路完全中断,而且短时间内无法疏通。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想从墨脱出来的人就只能住在县城傻等,我原先计划要参加的那个9月初走墨脱的队就遇到了这种情况,而且为防止不'傻'的人强行徒步通过,当地公安把他们那一行人的身份证都强制收走了。比这更惨的是走到半途被突发的地质灾害挡住,时间一长没了食物,最后要靠政府派出的救援队送来的食品度日。我听一位卡车司机说:'有一次我用了40天才从扎墨公路走出来,在这条路上跑运输,年收入有十多万,不过这可是在赌命,每年都有同行填江的'。说这话的司机是四川人,川方言特有诙谐又体现出来了,'填江'~因滑坡、塌方等地质灾害,连车带人一同掉进了江里。

小问题啦,自己动手就可以解决。比较下图,他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坏(百度图片)

遇到这种情况就只有弃车徒步了,过了塌方区再另找车辆。这样的情景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存在于扎墨公路上,目前的工程手段和技术措施还都无法防止这样的塌方发生,墨脱的地质条件太特殊了。照片上的事情发生在9月9号,如果我按原计划的时间走墨脱的话,就将会是图中的一名队员。照片来自'墨脱群'

墨脱县的领导们应该对扎墨公路有多难走体会更深,因为他们是需要经常通过这条路进出墨脱的,图中手指河道者就是困在路上的墨脱县县长(网络图片)
至于'地质条件最复杂',这应该是造成塌方不断的根本原因。'项目区域位于青藏高原东南部的喜马拉雅山脉与横断山脉的交接处,板块构造活动频繁、山体松散、边坡稳定程度低,属世界地质条件最不稳定地区之一。'这话可以理解为,墨脱的山不仅是活动的而且还是松软的,再加上大量的降雨浸泡,在这样的地质条件下修路当然是非常的艰难了,所以就有了,修了断、断了再修,总也修不好,总没停止修,一修修了五十年的悲壮。'在内地修路,如果遇到100个问题,至少有一半有解决的经验可循,而在墨脱修路,其中99个问题都是头一次遇到。' 墨脱县长扎西如是说。
以上的几项'之最'还将长期的困扰着扎墨公路的建设和通行,嘎隆拉隧道的建成虽然能大大提高这条公路的输送能力,不过也只是解决了翻雪山那段阻碍,而时常造成公路中断的塌方和泥石流还将在今后继续作恶在墨脱路上。
二、了不起的嘎隆拉隧道和伟大的建设者
2013年10月31日,通向墨脱的扎墨公路正式宣布通车,这一天所有媒体都用高调门发布了这一消息。为什么一条在十多年前就已存在的公路要等这么久才算正式通车呢,关键就在嘎隆拉隧道的建成。
2013.9.27我走过时的嘎隆拉隧道,隧道的建成,使扎墨公路可通行的时间由过去的每年三个有提高到九个月

为了避开塌方和雪崩的危害,用这样的装置把隧道北口往前接出了一段,之后就有了上图的模样(百度图片)
隧道建成前,翻越嘎隆拉雪山的路每年只有三个月可以通行,就是在这短短的可以通行的日子里,走过这段不到30公里的盘山路也要用四、五个小时,这还是在气象条件不太恶劣的情况下,从资料上得知,就是在盛夏的8月,嘎隆拉山上的路有时仍然会因大雪而中断。
隧道建成后,穿越嘎隆拉雪山的时间一下缩短到五分钟,更主要的是,由于避开了翻越雪山的险段,扎墨公路的通车时间也一下延长到了九个月,这才有了现在的'正式'。

根据GPS的纪录,可以从GOOGLE上看嘎隆拉隧道的位置,它所穿过的雪山就是过去卡住扎墨公路的嘎隆拉雪山。 一条隧道的作用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在扎墨公路修通后的十多年才建呢,看过一些资料后不难明白,实在是因为太难修了,一方面,受限于国力和技术条件,过去没能力修;另一方面,前期的探勘、论证工作从2001年就开始了,要找出屡修屡断的原因,其过程注定是漫长的。
程春明是嘎隆拉隧道施工部队的领军人,他说'修路二十多年,跑遍大半个中国,参加过青藏铁路、川藏公路等艰险工程,原来觉得最难的路也不过如此了,可到了墨脱才发现,挑战前所未有'。他说的挑战是指要面对穿越断层最多、地应力最强、逆坡度最大等一系列迄今为止国内隧道建设中最难解决的问题。这三项之'最',大多是世界级的,比如隧道北口和南口的高程相差110米,纵坡达到4.1%,是世界上坡度最陡的高原隧道。另两项之'最'说起来都比较绕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专业术语,咱这不是学术论文,就不去引用了。不过容易明白的是,修建一条有着三项之'最'的隧道,官兵也一定付出了最大的辛劳,对此程春明用'过去修五年路可讲五天的故事,而在嘎隆拉干五天可讲五年的故事'来形容,他说:'我们在川藏公路海拔4685米修海子山隧道时还军歌嘹亮,到这里却真的是熬哭了。'没有电、没有手机信号,一封闭就是10个月;半年雨季、半年冰天雪地;雨季天天下雨,穿着雨衣干活,戴着防蚊面具干活;冬天四处白茫茫,连上厕所都找不到方向,房檐下挂着1米多长的冰柱子,要戴着头盔过房檐——工人们都干疯了,技术员也干疯了,大伙自嘲'领工资的囚犯'。隧道贯通后,被誉为大功臣的程春明说:'我是一半高兴,一半失落。高兴是因为圆了自己的诺言,把这件造福当地的好事办成了;失落的是想想自己和手下这百号官兵这么艰难,这么累死累活两年多,一下子通了,好像生活一下子就停滞了一样。'

在亲身享受过嘎隆拉隧道带来的便捷后,再来看筑路人写在路口的标语,让我联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某著名作家的反诘:'你爱祖国,祖国爱你吗',还有当今的著名学者茅于轼所鼓吹的'人权大于主权',在我看来,这两句相差了三十年的话语意味差不多,都特别的让人恶心,我敢肯定的说,如果哪个民族信奉了这样的逻辑,那也就一定没了希望
墨脱公路正式通车后,媒体对筑路人的赞颂大多集中在施工部队的官兵身上,他们肯定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劳,不过如同填饱肚子的并不是最后一口饭的道理一样,墨脱公路的建成是几代人不断艰苦奋斗的成果。在看过的资料中,对中国交通建设集团第二公路勘察设计研究院(名真长,以下称二院)在前期勘察设计中发挥出来的指导性作用印象深刻。2001年,二院首次派出一支26人勘测队,在墨脱的深山峡谷中徒步34天,勘探440公里,为寻求科学的筑路方法开始了探索,后来这支团队七进墨脱,用了6年时间,对有可能修建的3条线路都进行了徒步实地考察,最终以'理论加实地验证'的方法优化出现在的这条,为后来的工程施工提供了科学支撑。在二院的这支墨脱团队中,我记住了'何天牛'这个名字,1956年出生的他,1982年毕业于中国地质大学,是墨脱公路专家组组长。在2001年到2009年的8年间,他共了墨脱12次,每次都要徒步考一个多月,最长待了7个月,墨脱公路的每一个设计方案他都参与了,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足迹。令人惋惜的是2009年元月,刚从墨脱回来的当天他就因心肌梗塞去世,没能亲眼看到嘎隆拉隧道的贯通。联想到我从墨脱回来后的大病一场,觉得年龄与我相仿的何天牛是累死的,咳~死神怎么常常如此不公,换我去替代这位对社会大有价值的人不好吗。 
这条'天下第一难'公路的修建过程大致如下:
1961年,当时的西藏军区公路部就曾开始勘测工作。
1965年开始第一次修建,后以失败告终。1975年重新动工,以牺牲34人,重伤近百人的代价于6年后停工,所修道路大多毁于地质灾害。
1988年,从起点把公路向前修了80公里,就是这条离墨脱还有60公里的公路,每年也只可勉强通车三个月。
1989年,打通了80K至县城段的'毛路'。
1994年9月(一说是93年,现在的媒体说话似乎不讲究准确),在投入大量物力财力的情况下,一条最简易的泥土'毛路'终于修成,汽车也破天荒第一次开进墨脱县城。这就是墨脱公路最早的一次'通车',但通车的时间据说只有一天,之后大面积的塌方就将道路摧毁。
1995年至1996年,国家又投资2000万元,对墨脱公路嘎隆拉山危险段与弯道进行了加宽改造。恢复了62K至89K约27公里路段。2000年易贡湖决堤,境内大部分简易公路、桥梁、骡马驿道、溜索遭到毁灭性破坏,扎墨公路113K至118K段全部被毁。
从2001年起,交通部组织有关部门(如上面提到的'二院')对墨脱公路的建设再次进行前期勘查设计。在我看来,这才是用科学严谨的态度对待扎墨公路的开始,扎墨公路得以最终建成的序幕就此拉开
2009年,国家全额投资9.5亿元的扎墨公路新改建工程正式开工建设。其结果就是2013年12月的正式通车。
相信在长达半个世纪的筑路史中,每个阶段都不会缺少值得赞叹的事迹和人物,如果哪位有才华的作家还能像上世纪八十年代黄宗英写《小木屋》那样沉下去,没准能把扎墨公路的前世今生变成一部史诗呢,你看啊,从背景上说,可以有墨脱的神秘,可以有门巴、珞巴这两个独特民族的传奇,还可以有喜马拉雅和雅鲁藏布的风光地理,就连国际争端的由来以及一场战争的辉煌也可以拈来润笔;从主题上讲,可以横着与国内公路比,还可以纵向的与世界上其它工程比,光是提炼五十年来的坚忍与不屈、失败与无奈背后的社会因素和民族性格就够写家纵横捭阖的……。可惜啊,我是既没黄宗英的本事更没人家那份执着把一件事办成的精神。

扎墨公路沿线有少这样的工棚,不仅是为了'正式通车'的施工需要不少人力,就是应付不时发生的塌方和泥石流也需要大量的维护人员,后一点在'正式'前和这之后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在'正式'后,筑路民工的生活条件是否也能改善得'正式'一些

三、为什么一定要修通到墨脱的公路。
一条全长不过117公里的县级公路,让我们的国家持续干了五十年,整个过程不知包含了多少筑路人的失败与无奈以及他们的泪水与牺牲,就占用的社会资源来说,相信也绝不是上面列出的那些钞票数值所能反映出来的,这样的筑路史恐怕是世界上是仅有的,而且也是所谓的'民主'政体做不到的。之所以我们要坚持修这条路,我想也绝不是仅仅为了实现县县通公路的圆满,其中肯定有着更为重要的护国安邦的作用。 在1962年的那场中印战争中,东部察隅一线和西部达旺一线的突击较为顺利,都打到了中印传统边界线;而中部墨脱一线的突击则极不顺利,只是象征意义的向麦克马洪线以南前推进了10至30公里左右,其原因与后勤供应被眼前的嘎隆拉和几天前爬过的多雄拉雪山阻断有着直接关系,冲过去的部队没打几天就告粮草弹药耗尽,当然也就无法继续扩大战果。军旅作家金辉在《西藏墨脱的诱惑》中对这场战争的胜败做了这样的评说:'胜利者除了没有失败的名义,具备了失败者的一切;失败者除了没有胜利的名义,却得到了胜利者的一切。'这里说的'一切'应该是指的现在实际被印度占领的、原属我国的面积达九万平方公里的、全西藏最富庶的藏南地区。如果金辉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之所以'具备了失败者的一切',抛开复杂的国际环境和政治因素不讲,我想我方没有支撑一场大规模战争所必须的交通运输条件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所以后来不管有多难,国家就是坚持着要把这条公路建成。
现在好了,林芝有了机场、青藏铁路已通了多年、再加上有了扎墨公路。不过所谓'好'也只能是相对于过去的被动,收复藏南光靠实力现在似乎不行了,印度已在我们的藏南设立了个什么'阿鲁纳恰尔邦',还据说弄来130万移民来此居住。
据说,扎墨公路建成后,还要接着在这次徒步所走的路线上再建一条公路,也就建一条从派镇到墨脱的公路,好事啊,期待着。还据说,如果要修起于派镇的那条路,就要在多雄拉山是开隧道,其困难程度将更大,全线需要的投资也将是天文数字的34亿。

这是9.24在徒步路线上前往汗密时见到的标记,是为将来派镇到墨脱的公路做的准备吗?
扎墨公路的意义当然不仅限于国防,只不过本人这次到达了离麦克马洪线20公里的背崩后,就更加对失去的那九万平方公里富庶的土地耿耿于怀,所以也就不由的只顾从军事意义上来说这条公路。
过去,墨脱是以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县而闻名,现在它又以全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再次引起世人关注。令人担心的是,这公路一通,墨脱的那种在国内已经很少见的原生态还能保持下去吗?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仅能部分通行的公路就使得墨脱迅速改变了外人希望看到的原始状态,那么在今后的岁月里,墨脱还会继续进步成什么样子呢?

从扎墨公路出墨脱时,在路上见到的拉木材的卡车。像墨脱这样还保留有大面积原始森林的地方在中国可不多了,这应该归功于过去的没有路,通车后的情况会往哪个方向变,虽然'保护'意识的建立在现在已不存在问题,但贯彻落实往往是另一回事。

在墨脱,从公路沿线到所有走过的其它地方的厨房,烧的都是这样的燃料。过去整个墨脱的人口很少,这样烧木材是没什么问题的,今后呢
四、第一辆开进墨脱的汽车
在有关介绍墨脱的资料中,往往都会提到第一辆开进墨脱的汽车,说是扎墨公路刚一修通,就有一辆赶来庆祝的卡车披着大红花的摇遥晃晃的开了进来,结果第二天刚能通车的公路就被泥石流彻底冲毁,之后这辆卡车就再也没能开出来,直至最后变成废铁永远的趴在了县城的山坡上。
有关第一辆车进墨脱的记述,在网上能见到有多种版本,有说那卡车是解放牌、有说是东风牌,有说是一辆的、有说两辆的、还有说四辆的,就连这辆倒霉卡车的残骸照,网上也有多种,以至于搞不清谁才是它的真身。不过这样一乱,倒是把第一辆汽车的故事搅得有了几分迷离,让人更想去一探究竟了。只是这报道上的出入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第一辆车的事过去才不过20年,许多当事者都还健在,怎么就搞不清了呢,那些有权在媒体上码字的为什么总要错说事件的细节呢。
在我看来,下面的记述比较靠谱,或者说是我更愿意记住的故事:
1993年9月25日,扎墨公路刚修到能勉强通车时,林芝地区交通局的驾驶员张飞就把一辆越野车开进了墨脱县城。一位跑运输的个体户闻迅后也开着自己的卡车跟了进去,想着抢到运输货物的先机。张飞是交通局的人,大概是知晓这条公路有多脆弱,所以人家应付完'通车庆典'后,就忙不迭的开着车跑回去了。那位个体司机没能挡住'庆典'的美酒,结果等到第二天离开时,突降的暴雨已把通车才一天的扎墨公路摧毁。几天之后,一看等不到头的这位倒霉司机,无奈的打上绑腿,徒步走了回去,他的那辆想夺商机的卡车就永远的留在了墨脱,最后变成了废铁变成了文物。2003年墨脱县扩建莲花广场,这辆车的尸体作为奠基物被埋入土中。说明一下,以上这段文字本人也是从诸多口径不一的文章中选编出来的,也同样可能会是'错说'。

1993年9月25日,第一辆开进墨脱、旋即又聪明的驶离的汽车就是这辆,如果动作迟缓些,就会与那辆成为文物的卡车命运相同,因为仅仅通了一天车的扎墨公路就被暴雨引发的大塌方摧毁了,以后多年,被毁的公路一直没能重新修通(百度图片)
五、艰难路上的亮点
扎墨公路难行也不完全是坏事,由此它成了'中国终极越野之路',不知这'终极'二字是否意味着'最难',我想那么多的越野爱好者费尽周折到此一试身手,就是冲着这条路不好走才来的,就象翻越多雄拉的那条骡马道,在有了'中国第一徒步路线'的名声后,每年跑来找苦吃的人是越来越多。不过生活在墨脱百姓肯定不喜欢'终极'和'第一'这两顶高帽;从发展经济巩固国防的角度,这两顶高帽也最好尽快让位给其它地方。

'终极越野之路'得名于2009年。'起始点'设在波密县扎木桥旁,桥下是帕龙藏布江, '终止点'设在墨脱县城边上。扎墨公路的'扎'、'墨'二字就取自其中

所有走过扎墨公路的人相信都会被一路上保持的自然状态的美景所触动,那山、那水、那茂盛的原始森林,都不是在别的地方容易见到的,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景致据说是嘎隆拉山上的'天池',可惜的是,有了隧道后,车辆都不必再去翻越嘎隆拉了,也就失去了欣赏天池的机会。那天在往隧道口攀升的路上,司机见我念叨天池,于是说道,'怎么样,走老路去看看吧'?犹豫了一下我说'算了'。如果翻山,那就要多用四、五个小时,这样我当天赶到八一的计划就要落空,另外,翻山的话虽然只多走25公里,但那是一段很难走的路,为此增加的车费,同车的另外三人会同意吗,这是我当时的顾虑。现在只能用帖张天池的照片来弥补这份遗憾了:

嘎隆拉山顶部的天池是扎墨公路上最亮丽的景观,不过在大雪季节也往往是夺人性命的坟场。隧道修通后,车辆改走捷径,不用翻山了也看不到天池了(百度图片)

死在嘎隆拉山上的路人多年来可不是小数,其中以背夫最多,其次是汽车司机。按我坐那车司机的说法,'每年都有填江的,在这开车就是在赌命',他说的'填江'就是指死于坠崖或翻车的司机。路上看到的这些白旗据说是用来祭奠那些亡灵的,在当地打工的汉族人也学着用这种方法悼念逝者。至于白旗与扎墨路上的亡命人是否有直接关系我想并不重要,知道这条路不仅难修还特别难走就行了。关于通向墨脱的路上如何夺命的,网上有不少相差信息,最有代表性的我想是那位救过旅行者性命的背夫之死,他的名字叫张林
六、一块有些黑色幽默意味的纪念碑
在我徒步墨脱前的9月19号,曾在驶往八一镇的途中于波密县停宿,既然要在波密住下,'反穿'的念头就一时的冒了出来,于是就专门找到扎墨公路的起始点去打探情况,'你一个人吗?比正穿难多了……'。听了一堆这样的话后,想了想还是按原计划'正穿'吧,其实还是自己决心不够大,所以也就容易听得进去这'困难'二字。不过这一番打探倒是有了另一个收获,就是看到了一块立在路口的 '墨脱公路粗通纪念碑'。碑文是:
'墨脱县是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县,它的修通结束了中国最后一个县不通公路的历史。自1975年在中央的关怀下,修建墨脱公路、中途停建,又于1988年、90年批准延伸至今修通。在政治上、经济上意义重大。墨脱县公路北起波密县扎木镇,南至墨脱县城,全长142公里,翻越嘎龙拉山,穿越地质复杂的嘎龙芷布、金珠芷布河谷,沿线山高沟深,年降雨量2500毫米,泥石流、山洪滑坡、雪崩等自然灾害特重。1990年延伸墨脱公路,各级政府有关单位都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施工和指挥人员、工程技术人员,不畏艰险努力筑路。墨脱县广大群众都感激地说:只有共产党才能把公路修到墨脱。修通公路是墨脱各族人民第二次解放。它标志着墨脱县生产力发展进入了一个新时期。西芷林芝地区交通局1994年2月1日立。'
碑文内容我是从网上下载的,当时我就是贴近了看,也看不清上面写的啥,字迹似乎比千年前的甲古文还模糊,尤其是'粗通'二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哪两个字,当时只是诧异'芷'字的用法。这么难看的字、这么生涩的语句也敢刻在碑上,难道出自小学生之手?后来知道了这块碑要纪念的就是那条只通了一天车的公路,再回头细看当时拍下的照片,觉得那潦草的字迹、别扭的书法、丑陋的外形、分明是在暗示它要纪念的那条公路的命运嘛,如此说来,这块又脏又残的纪念碑还真是有着几分灵性呢。
现在再来看这块纪念碑,觉得它真正能够纪念的还不止是那条可怜的路,无意中,把人们因愿望迫切而产生出来的急躁心态也给刻画了出来。这后一种纪念意义相信一定不是当时忙着立碑人的初衷,结果歪打正着,成了此碑所能承载的主要内容。

立在波密县扎木大桥一端的'粗通'碑,以其残破的碑身纪念着1994年刚刚修通就被毁掉的扎墨公路

'粗通'二字竟然可以既不规范还特别潦草到这个程度,书写者是不是想说当年的那条公路的命运也是草草的
多年前我已开始关注墨脱,所以一直以来,我经常都能在网上或驴友闲聊中听到xxx历经千难万险到达了墨脱,所以一直认为墨脱是又路的,只是难走而已。这次走过一趟后才知道,原来曾经的一次'通车'只有一天历史,还知道后来国家不断的投入不断的去修的这条扎墨公路,也只能是在 '季节性'和'区间性'的方面有所改善,一年间真正能让汽车从头到尾一直不间断走下来的天数一直是很有限的。虽然嘎隆拉隧道大大提高了扎墨公路的通行能力,但仍然做不到全年都能通车。
这次进藏,开始是对那些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朝拜者佩服的不得了,在走过说毁就毁的扎墨公路后,觉得这里的筑路人同样的非常了不起,就筑路人的群体而言,一种精卫填海的精神在闪烁着。我们这个民族有着太多诸如不尊重他人权利、缺少公德意识等方面的痼疾,但同时也有着能吃苦和意志坚忍的优良传统,走过扎墨公路后,又一次实地感受到了民族性格中的正能量。
修建墨脱公路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我觉得所有走过这条路的人都应该对这条公路修建史有个大致的了解,这样才能知道哪些人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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